新手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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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老師，俺就是來問問你們吃不吃早飯？”
陳，陳老師？！！
老婦人話音落下，本來就安靜的屋子更是陷入死一般的沈寂。
向墨仿佛什麽都沒聽到般，繼續溫和笑道：“謝謝，我們一會就過去。”
得到回覆後，老婦人滿意地扯起臉頰兩側幹癟的肉，沖著向墨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後，便佝僂著身子轉身離開。
“呼.....”
老人一走，身後統一傳來放松的呼吸聲。
有點可愛，向墨沒忍住勾了勾嘴角。
黑蛇因為被主人嫌棄，盤在角落裏委屈巴巴了一個晚上，此時察覺到主人心情不錯，打著滾溜達到向墨腳邊，試探地用尾尖尖點點親親主人的鞋邊邊。向墨低頭，動了動小指，黑蛇如彈簧“咻”得一下躥進向墨的衣袖裏，緊緊纏住，不停“嘶嘶嘶”。
【嚶嚶嚶昨晚睡地板，蛇蛇好冷嚶嚶嚶要貼貼】
【你是一條蛇還是條偽蛇，是沒有觸感的，寶貝】向墨用指腹輕輕蹭了蹭，讓它安靜點。
冷血動物還假的黑蛇：.......
另一頭，所有人目目相覷了好一會。
徐豪兩眼發直，顫抖著嘴唇幹巴巴說：“不會就我覺得這個稱呼特別熟悉吧。”
“我也覺得。”左程非慢吞吞舉起手。
如果記憶沒出錯的話，就幾個小時前，他們才從崔百靈的日記本裏看到這個三個字，除了陳老師，還有崔大龍、小瑤，哦，還要外加上兩個沒名字的。
陸夏眉頭忍不住緊鎖。他發現自打進入這該死的選拔游戲裏，他的眉毛就沒放下來過，不知道等從這裏出去後，會不會提前長川字紋，年紀輕輕的陸夏愈發糟心。
他壓下鼓起的眉間，沈聲說：“現在身份信息範圍也出來了，我們應該都是崔百靈身邊的人。等下我們再去找找跟崔百靈有關的人物，可以從親戚、同學和鄰居入手。”
對此，其他人都沒有意見。
不過別的身份另說，女性角色已經出現一位小瑤。而在場也就兩個女生，會不會就是其中一個？
和現已有人物相比，小瑤是兇手的嫌疑不是最大，更不是最小。按崔百靈日記裏的內容，如果說陳老師只是背叛了崔百靈，那小瑤則是加深了想要覆仇的崔百靈的死意。讓本還在猶豫的人最終深信只有死才是唯一辦法從而選擇走向死亡，這個舉動和善意絕對掛不上勾。
高雲和樂思思對視了一眼，心情都有些覆雜，說不出是明牌後松了口氣還是更加緊張了。高雲憋了半天才張了張嘴說：“也不一定男的就只能分到男性身份吧，這個不是隨機的嗎，說不準就，就讓男的當女生，也是有可能的啊。我說的對不對向哥！”說到後面，高雲求助般地看向一旁的向墨，她現在腦袋好混亂，也不清楚自己說的有什麽用，就是本能地想讓自己忙起來。
還是個孩子，向墨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沒有否認：“嗯，什麽都有可能。”
高雲楞楞地擡頭，四目相對時，躁亂的心突然就莫名其妙安靜下來了。
該如何形容這雙眼睛，即便是處在俊男靚女更疊迅速的網絡時代，高雲也必須承認，美到這種程度實在少見，簡直到了一眼萬年的水平。
長長低垂的睫毛下是琥珀色的瞳孔，不似普通人的棕褐色，一晃眼還誤以為含著汪汪清水。微微上挑的眼尾在擡眼間帶來些許清冷疏離感，但眼眸裏泛的淡淡水光又似化不開的深情，讓人忍不住再靠近一點點。
此時，身前人那迷茫無助的面容倒映在那如寒潭清澈見底的眼底裏，那眼底依舊波瀾不驚，沒有輕視，沒有鄙夷。這種平靜就好像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沒有一點區別。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種一視同仁是在瞧不起他，但高雲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高雲再天真也不是小孩，來到這種地方，她不是不懂怎麽做最好，誰不喜歡遇事理智冷靜的隊友，她看小說時遇到主角團裏有豬隊友的情節也會敲敲鍵盤憤憤罵上幾句。
可她只是普通人啊，她也會很慌張也會很害怕，不是每個人都生來強大。
高雲實在是控制不住用熊孩子那種讓人厭煩的方式發洩恐懼。
但當對上這如大海般可以包容她一切小孩心性的眼眸，心好似顫動了一下。高雲猛地低下頭，輕輕抽了抽鼻子，小聲嗯道。
“先去吃早飯吧。”向墨收回手，環視了一圈說。
“哦哦好的好的。”
——
由於陸夏處理得及時，一個晚上過去，李沖的傷口沒有進一步惡化，但身體還是不可避免開始發熱，整個人困乏無力，叫都叫不醒，大夥只得將他先留在屋裏休息，等過後再帶點吃的給他。
左程非輕輕虛掩起門，小跑跟上前面的隊伍。這裏即便到了白天，天空還是灰蒙蒙的，像是籠罩著一層濕噠噠的紗布。
作為一名合格的語文家教老師，高雲鬼使神差想起之前輔導過的一篇課文，裏面讓考生分析文章裏作者描寫天氣的用途。
答案是什麽來著，交代晦暗的背景，渲染了淒涼的氣氛，為主角悲慘的命運埋下伏筆.....
呸呸呸！高雲猛然搖頭，快把這個晦氣玩意兒甩出去！
甩著甩著不小心就瞥到了那個被她刻意不去尋找的人，高雲便又按捺不住沖著前頭的向墨瞟一眼、瞟一眼.....
不同之前單純對美人的花癡，高雲現在只要一想到那雙眼睛，心就止不住地跳，年輕人的心動總是來得特別快。
也不知道道士能不能在世俗結婚，不是和尚應該不用還俗吧，高雲胡思亂想著。
向墨絲毫沒有留意高雲這邊的動靜，也許是註意到了這道熱切的目光，但並沒有任何回應。即便已經一起經歷了那麽多，大家都或多或少有些變化，只有他，依舊像剛進選拔局那樣，整個人懶懶散散、漫不經心的。
高雲咬了咬下唇，把小女生的心緒壓下去，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這一轉頭，就發現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隊人正經過昨晚敲開的主屋，主屋原本緊閉的兩扇木門此刻面朝院落大大敞開，遠遠站著也能將屋內的情況一覽無餘。
正對大門的白墻上掛著幾框黑白遺照，下面就是一張八仙桌，桌上擺在一個無字牌位，高雲揉了揉眼，用自己5.2的視力保證上面真的一個字都沒有！
而大堂中央的蒲團上跪坐著一位老人，雙手合十，看年紀應該是老婦人的老伴。
但畫面總有種說不上來的詭異。σw.zλ.
高雲看了幾眼，條件反射想上前幾步去問最想問的那一個，剛跨開一步就怯怯收住腳，靠近最近的人小聲問：“這個給崔百靈立的嗎？”
徐豪掀了掀眼皮，從早上清醒過來他整個人精神就一直不好，現在也是偏頭痛得厲害，嘴巴一張沒有什麽好語氣：“你傻嗎？就崔百靈在她家那待遇，死了有個坑能埋就算她家人良心發現了。”
話糙理不糙，高雲自然明白徐豪話裏的意思，撇撇嘴，邊退回去邊不服氣說：“就不能是他們做賊心虛害怕崔百靈變成厲鬼，所以立牌位想求原諒嘛。”
樂思思拉了拉高雲的衣擺，軟軟糯糯道：“小雲。”
高雲脖子梗了一會又縮了一下，嘀咕：“行了行了，我就這麽一說。我知道不是崔百靈，但除了崔百靈，還有可能是誰呢？這也是一條信息呀，說不定就很有用。”
樂思思也摸了摸高雲的頭：“不急，我們先跟著大佬們去吃飯，有問題到時候問問他們，肯定比我們這樣使勁想有用。你不是很餓了嗎。”
行吧......嘴巴不動了，腦袋裏還是控制不住回想剛剛瞄到的畫面，高雲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怎麽會有這麽重的違和感，她就像犯了強迫癥，邊走還邊忍不住回頭盯著，一眼再一眼....
如果不是無字牌位，那到底是哪裏奇怪了？
樂思思覺得拉著同伴的手越來越費勁，一看才發現高雲的腳像是被黏住，越走越慢，還時不時回頭看，她伸手在高雲眼前晃了晃：“又看什麽呢？我們落隊了。”
高雲眼神飄忽不定地聚焦到閨蜜的掌心。
倏地，仿佛被一道驚雷擊中，她的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她知道哪裏不對勁了！
她竟然能看到老人的手心！
兩只手背合攏，手心...手心卻是朝外！
“小雲！你別嚇我啊！你怎麽啦？！”樂思思見高雲臉色難看，眼珠子死死盯著後面，馬上就想到昨晚的徐豪，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
走在最前的向墨幾人也註意到隊尾的情況，微微側過頭看過來。
“你，你們看那，那人的手。”高雲牙齒上下打顫，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她用力抓住樂思思的胳膊，長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很快，也有人註意到不對勁。“難道是這裏的風俗？怎麽越看越瘆得慌呢。”左程非搓著手臂。
僅僅24小時不到，怪事已經見過不少，膽量被迫都要變大一些，這次連高雲都沒尖叫。發現詭異的情況後，大夥很快把註意力從情況本身轉移到任務上。
老人的掌心幹癟萎縮，發黃的皮膚上布滿深深的皺紋，是長期曝曬摩擦勞作的痕跡，指腹處是厚厚發白的繭子，大小與指甲蓋無異，猛地望去和手背沒有絲毫區別。所以高雲前幾眼並沒有看出不對。
向墨將視線收回，搓了搓指尖，徐徐開口：“其實有這樣一種說法。”
咻的一下，所有人全部乖乖閉上嘴巴豎起耳朵，專註地盯著向大佬。要是現場有桌椅，還能胳膊交疊擺在桌上，做個好學生認真聽課。
向墨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道：“見過提線木偶嗎？它們也叫生傀儡。將靈體強行鎖在已死的軀體裏，可以通過下達命令來控制。這種生傀儡相比較一般木偶傀儡，更為靈動通人性，有些還帶有活著時的習性。”
向墨覺得後槽牙有些發癢，他沒說的是，這類生傀儡只是鬼界的產物。將有意識的鬼封印在傀儡裏，慢慢銷毀它的記憶磨滅意志，活生生磨成一個物品工具，是比直接毀滅它自身更為殘酷的刑法。
向墨接著說：“強制不讓亡靈自由散去也算是違背輪回法則。時間久了，軀體僵化，與靈體的不適度會變得更高，制作技術精良還好，但如果是低級生傀儡....雖然還能用，在某些部位上就會出點小毛病。最多就比如，說話卡頓、四肢扭曲，頭部一百八十度轉，眼珠子亂轉。”
向墨頓了頓，安撫道：“這種手心當手背用，已經算是很小的毛病，這個制作者的技術還算不錯。”
其他人：並沒有被安慰到！！！
“那另一個人大概率也是向哥說的生傀儡吧。所以，這裏的村民不是像我們這樣的‘人’，也不是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好朋友’。困在□□，就代表可以用物理手段解決。”金鑫心領神會，長長松一口氣。顯而易見，昨晚那虛無縹緲的鬼影以及向墨類似“仙術”的滅鬼手段對於成長在紅旗下的金鑫刺激有多大。
如果都按那個難度來，直接躺平認輸好了。
陸夏反應也非常迅速，他邊思考邊說：“和昨晚警告我們的不是同一種類型，那我們就要小心來自兩方的威脅。”
向墨挑了挑眉，好心提醒一句：“像生傀儡這種受控制的工具，只要不去觸碰主人設下的禁忌，一般是不會發起主動攻擊。”換而言之就是不要挑戰規則，這也是一開始就提到過的。
眾人點頭。
“好可憐啊.....死了都不得安息。”高雲忍不住問：“向哥，那你見過生傀儡嗎？世界上，就是我們呆的那個世界不會真的有這種東西吧？”高雲腦袋裏立刻冒出各種恐怖未解懸案走失案，還有薩瓦迪卡國的養小鬼......抖了抖。
向墨沈默片刻，突然勾唇一笑：“你說呢。”
“嘶！”高雲捂住胸口，倒在樂思思身上。說不準是被大美人這個帶著邪氣的笑勾到，還是被這個消息刺激到。
所有人都被向墨口中描繪的、從未聽說的新奇事物所吸引，沒人註意到，當向墨提起生傀儡時，不含一絲情緒的語氣冷漠到令人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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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回覆後，老婦人滿意地扯起臉頰兩側幹癟的肉，沖著向墨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後，便佝僂著身子轉身離開。
“呼.....”
老人一走，身後統一傳來放松的呼吸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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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蛇因為被主人嫌棄，盤在角落裏委屈巴巴了一個晚上，此時察覺到主人心情不錯，打著滾溜達到向墨腳邊，試探地用尾尖尖點點親親主人的鞋邊邊。向墨低頭，動了動小指，黑蛇如彈簧“咻”得一下躥進向墨的衣袖裏，緊緊纏住，不停“嘶嘶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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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豪兩眼發直，顫抖著嘴唇幹巴巴說：“不會就我覺得這個稱呼特別熟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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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夏眉頭忍不住緊鎖。他發現自打進入這該死的選拔游戲裏，他的眉毛就沒放下來過，不知道等從這裏出去後，會不會提前長川字紋，年紀輕輕的陸夏愈發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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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個孩子，向墨伸手揉了揉她的頭，沒有否認：“嗯，什麽都有可能。”
高雲楞楞地擡頭，四目相對時，躁亂的心突然就莫名其妙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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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低垂的睫毛下是琥珀色的瞳孔，不似普通人的棕褐色，一晃眼還誤以為含著汪汪清水。微微上挑的眼尾在擡眼間帶來些許清冷疏離感，但眼眸裏泛的淡淡水光又似化不開的深情，讓人忍不住再靠近一點點。
此時，身前人那迷茫無助的面容倒映在那如寒潭清澈見底的眼底裏，那眼底依舊波瀾不驚，沒有輕視，沒有鄙夷。這種平靜就好像所有人在他眼中都是一樣的，沒有一點區別。
也許有人會覺得這種一視同仁是在瞧不起他，但高雲此刻最需要的就是這個。
高雲再天真也不是小孩，來到這種地方，她不是不懂怎麽做最好，誰不喜歡遇事理智冷靜的隊友，她看小說時遇到主角團裏有豬隊友的情節也會敲敲鍵盤憤憤罵上幾句。
可她只是普通人啊，她也會很慌張也會很害怕，不是每個人都生來強大。
高雲實在是控制不住用熊孩子那種讓人厭煩的方式發洩恐懼。
但當對上這如大海般可以包容她一切小孩心性的眼眸，心好似顫動了一下。高雲猛地低下頭，輕輕抽了抽鼻子，小聲嗯道。
“先去吃早飯吧。”向墨收回手，環視了一圈說。
“哦哦好的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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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陸夏處理得及時，一個晚上過去，李沖的傷口沒有進一步惡化，但身體還是不可避免開始發熱，整個人困乏無力，叫都叫不醒，大夥只得將他先留在屋裏休息，等過後再帶點吃的給他。
左程非輕輕虛掩起門，小跑跟上前面的隊伍。這裏即便到了白天，天空還是灰蒙蒙的，像是籠罩著一層濕噠噠的紗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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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雲咬了咬下唇，把小女生的心緒壓下去，強迫自己移開視線。這一轉頭，就發現了奇奇怪怪的東西。
一隊人正經過昨晚敲開的主屋，主屋原本緊閉的兩扇木門此刻面朝院落大大敞開，遠遠站著也能將屋內的情況一覽無餘。
正對大門的白墻上掛著幾框黑白遺照，下面就是一張八仙桌，桌上擺在一個無字牌位，高雲揉了揉眼，用自己5.2的視力保證上面真的一個字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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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豪掀了掀眼皮，從早上清醒過來他整個人精神就一直不好，現在也是偏頭痛得厲害，嘴巴一張沒有什麽好語氣：“你傻嗎？就崔百靈在她家那待遇，死了有個坑能埋就算她家人良心發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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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雲脖子梗了一會又縮了一下，嘀咕：“行了行了，我就這麽一說。我知道不是崔百靈，但除了崔百靈，還有可能是誰呢？這也是一條信息呀，說不定就很有用。”
樂思思也摸了摸高雲的頭：“不急，我們先跟著大佬們去吃飯，有問題到時候問問他們，肯定比我們這樣使勁想有用。你不是很餓了嗎。”
行吧......嘴巴不動了，腦袋裏還是控制不住回想剛剛瞄到的畫面，高雲還是覺得哪裏怪怪的，怎麽會有這麽重的違和感，她就像犯了強迫癥，邊走還邊忍不住回頭盯著，一眼再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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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雲！你別嚇我啊！你怎麽啦？！”樂思思見高雲臉色難看，眼珠子死死盯著後面，馬上就想到昨晚的徐豪，一下子就緊張起來了。
走在最前的向墨幾人也註意到隊尾的情況，微微側過頭看過來。
“你，你們看那，那人的手。”高雲牙齒上下打顫，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音，她用力抓住樂思思的胳膊，長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
很快，也有人註意到不對勁。“難道是這裏的風俗？怎麽越看越瘆得慌呢。”左程非搓著手臂。
僅僅24小時不到，怪事已經見過不少，膽量被迫都要變大一些，這次連高雲都沒尖叫。發現詭異的情況後，大夥很快把註意力從情況本身轉移到任務上。
老人的掌心幹癟萎縮，發黃的皮膚上布滿深深的皺紋，是長期曝曬摩擦勞作的痕跡，指腹處是厚厚發白的繭子，大小與指甲蓋無異，猛地望去和手背沒有絲毫區別。所以高雲前幾眼並沒有看出不對。
向墨將視線收回，搓了搓指尖，徐徐開口：“其實有這樣一種說法。”
咻的一下，所有人全部乖乖閉上嘴巴豎起耳朵，專註地盯著向大佬。要是現場有桌椅，還能胳膊交疊擺在桌上，做個好學生認真聽課。
向墨嘆了一聲，搖了搖頭道：“見過提線木偶嗎？它們也叫生傀儡。將靈體強行鎖在已死的軀體裏，可以通過下達命令來控制。這種生傀儡相比較一般木偶傀儡，更為靈動通人性，有些還帶有活著時的習性。”
向墨覺得後槽牙有些發癢，他沒說的是，這類生傀儡只是鬼界的產物。將有意識的鬼封印在傀儡裏，慢慢銷毀它的記憶磨滅意志，活生生磨成一個物品工具，是比直接毀滅它自身更為殘酷的刑法。
向墨接著說：“強制不讓亡靈自由散去也算是違背輪回法則。時間久了，軀體僵化，與靈體的不適度會變得更高，制作技術精良還好，但如果是低級生傀儡....雖然還能用，在某些部位上就會出點小毛病。最多就比如，說話卡頓、四肢扭曲，頭部一百八十度轉，眼珠子亂轉。”
向墨頓了頓，安撫道：“這種手心當手背用，已經算是很小的毛病，這個制作者的技術還算不錯。”
其他人：並沒有被安慰到！！！
“那另一個人大概率也是向哥說的生傀儡吧。所以，這裏的村民不是像我們這樣的‘人’，也不是那種看不見摸不著的‘好朋友’。困在□□，就代表可以用物理手段解決。”金鑫心領神會，長長松一口氣。顯而易見，昨晚那虛無縹緲的鬼影以及向墨類似“仙術”的滅鬼手段對於成長在紅旗下的金鑫刺激有多大。
如果都按那個難度來，直接躺平認輸好了。
陸夏反應也非常迅速，他邊思考邊說：“和昨晚警告我們的不是同一種類型，那我們就要小心來自兩方的威脅。”
向墨挑了挑眉，好心提醒一句：“像生傀儡這種受控制的工具，只要不去觸碰主人設下的禁忌，一般是不會發起主動攻擊。”換而言之就是不要挑戰規則，這也是一開始就提到過的。
眾人點頭。
“好可憐啊.....死了都不得安息。”高雲忍不住問：“向哥，那你見過生傀儡嗎？世界上，就是我們呆的那個世界不會真的有這種東西吧？”高雲腦袋裏立刻冒出各種恐怖未解懸案走失案，還有薩瓦迪卡國的養小鬼......抖了抖。
向墨沈默片刻，突然勾唇一笑：“你說呢。”
“嘶！”高雲捂住胸口，倒在樂思思身上。說不準是被大美人這個帶著邪氣的笑勾到，還是被這個消息刺激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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